还想着怎么把你挤走呢,没想到你倒是识趣儿。”
谢芸儿手抚着圆滚滚的腹部,沾着晶莹泪珠的眼睛里,尽是赤裸裸的挑衅,哪里还有方才的娇柔姿态。
“倒是省了本姑娘的一番心思!”
春桃瞧着谢芸儿脸上的得意之色,怒道,“放肆!
你面前之人,即便不是将军府的夫人,也是先皇亲封的荣景郡主!
郡主面前,岂容你如此放肆?!”
谢芸儿面对春桃的怒骂,毫不在意,反而伸手,推了桌上的茶盏。
茶盏应声而倒,温热的茶水溢满桌面,水汽升腾,模糊了谢芸儿的面孔,可那极亮的眼眸还是映在我的眼里。
我只是心疼这一盏茶,毕竟一两茶叶也要上千两银子呢。
“你!”
春桃正欲上前,我抬手抑制住怒火中烧的春桃。
“将军的心,在我这儿,我怀中还有将军的骨肉,木时雨,你赢不了我的!”
我脸上带着淡淡笑意,好似看街边瓦舍的小丑一般,“谢姑娘,茶水滚烫,恐伤其身,还需小心啊。”
谢芸儿一愣,没想到自己百般挑衅,就讨来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。
“哼,木时雨,我们走着瞧!”
说完,谢芸儿抚手扫掉桌上的茶杯,茶水浸湿她身上那华贵的衣衫,茶杯落地而碎。
“来人啊!
快来人啊!
我的肚子好痛啊!”
门外看热闹的女使们如鱼贯入,手忙脚乱地将谢芸儿抬回丽景轩。
我冷眼相看,连身子都不曾动过。
“春桃,把门关上,外头的风,怪冷的。”
我坐在桌前,继续细品着,皇帝前些日子赏下来的,极为难得的雪顶含翠。
“郡主!
将军来了!”
春桃话刚说完,余佑安便伸脚踹开房门,巨大的摔打声带动门外凌冽的北风,真冷啊。
可再冷的风,也不及余佑安眼中的寒意。
“你对芸儿做了什么!
她月份那么大了,好心好意给你请安,你不领情也就罢了!
你竟然……”我缓缓抬眼,“谢姑娘气色红润,身子骨壮实,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,也是好得很,将军问的,是何事啊?”
余佑安没想到我这般平淡,还一副对大夫的诊断了如指掌般的云淡风轻,袖子下的拳头紧了又紧,之后硬找借口,来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,“木时雨!
你夫君问话,你竟敢坐着回话!
这就是你们瑞王府的好教养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