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嘉上陈嘉的女频言情小说《青云直上:开局被亲爹举报,我逆势崛起后续+完结》,由网络作家“我心争渡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陈嘉上午饭都没心思吃,一中午都在琢磨陈建国的举报视频。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和闪烁的眼神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。还有那句“有人给我看你的股票账户了”。更是像复读机一样在他耳边嗡嗡作响。虽然股票账户一般只有本人和券商能查看。但是每个人的股票账户并不是完全保密的。尤其是像陈嘉上这种体量的客户。在本地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大客户。所以,藏是藏不住的。陈嘉上自己很久之前就把财务信息上报给了纪委。当初也是被纪委好一顿查。最后对方看了他多年的操作记录后也就打消了怀疑。陈建国背后的人如果想靠这个信息就举报他。那很显然是打错了算盘。通常情况下,纪委决定是否留置之前。都会采用谈话的方式核实情况。当然这是建立在纪委没有相应证据。且大概率认为对方的问题不大的基础上。这...
《青云直上:开局被亲爹举报,我逆势崛起后续+完结》精彩片段
陈嘉上午饭都没心思吃,一中午都在琢磨陈建国的举报视频。
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和闪烁的眼神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还有那句“有人给我看你的股票账户了”。
更是像复读机一样在他耳边嗡嗡作响。
虽然股票账户一般只有本人和券商能查看。
但是每个人的股票账户并不是完全保密的。
尤其是像陈嘉上这种体量的客户。
在本地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大客户。
所以,藏是藏不住的。
陈嘉上自己很久之前就把财务信息上报给了纪委。
当初也是被纪委好一顿查。
最后对方看了他多年的操作记录后也就打消了怀疑。
陈建国背后的人如果想靠这个信息就举报他。
那很显然是打错了算盘。
通常情况下,纪委决定是否留置之前。
都会采用谈话的方式核实情况。
当然这是建立在纪委没有相应证据。
且大概率认为对方的问题不大的基础上。
这一次谈话,应该是属于是这个阶段。
所以也无需过分担心。
陈嘉上下午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:找专家查看自己的股票账户和电脑有没有被黑客入侵的痕迹。
半个小时后,那边反馈没有任何黑客非法访问和窃取信息的记录。
那么就意味着对方只能是通过券商的超级权限,查看自己的股票账户。
虽然这个范围并没有缩小太多,但最起码意味着自己离真相不远了。
券商看股民信息非常方便。
但是股民想追查谁看了自己的信息那就有点难了。
陈嘉上马上联系了那位在证券公司工作的朋友。
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。
“我说老陈啊,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啊,说吧,这次又想让我帮你打听点什么?”
陈嘉上苦笑一声,“这次还真不是为了打听消息,我是想问问你,能不能帮我查一下,最近有没有谁调取过我的账户信息?”
“调取你的账户信息?老陈,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?我跟你说,咱们这行可是有规矩的......”
“你别瞎说,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,只是最近遇到点麻烦事,怀疑有人在背后搞鬼。”陈嘉上连忙解释道。
“行吧,看在咱们老同学的份上,我就帮你问问,不过你也知道,这涉及到客户隐私,没有正当理由,我也不能随便透露。”
“我明白,只要在你权限里尽量查就行,拜托了!”
挂断电话,陈嘉上顿时松了口气。
他知道,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于找到那个调取自己账户信息的人。
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。
就在陈嘉上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,手机铃声终于响了。
只不过来电不是那位朋友。
而是县长“秘书”李凯。
原来是县长刘春生要他过去汇报工作。
按照规定,只有省部级领导才有资格配备秘书。
所以,县长“秘书”的官称其实是“联络员”。
陈嘉上和李凯因为工作原因交际颇多,所以二人私下也十分熟络。
他直接问:“县长找我做什么?”
李凯压低声音道:“老陈,就是你被举报的事。”
“县长有说什么吗?”陈嘉上同样压低声音问。
“没说什么,只是心情不大好。”李凯没有透露更多。
陈嘉上心突然悬了起来。
作为县长刘春生一手提拔的年轻干部,他一直都很感激对方。
双方在私下相处亦师亦友,相互欣赏。
刘春生作为混迹官场多年的前辈,对他有着很多提点。
而陈嘉上为了回报对方的知遇之恩,也主动为刘县长任上的很多项目出谋划策。
进入县长办公室后,他就没有任何担忧了。
因为刘县长看向他的目光,目光中除了赏识还有一丝关切。
“张书记,那边怎么说?”
陈嘉上也没藏着掖着,直接竹筒倒豆子:
“张书记让我去看我爸举报我的录像,然后打发我回家处理家务事。”
刘春生点点头,他一直都觉得这次举报的时机很巧妙。
就卡在县里考虑副县长人选的关键时机。
陈嘉上作为县里最有竞争力的人员,“恰好”被举报调查。
似乎,别的候选人的竞争压力就会小很多。
刘县长赶紧追问:“伯父现在怎么样了?”
陈嘉上说:“他一口咬定我藏了一大笔钱,硬是赖在我家讹我,不过我怀疑他背后有人,知道我的很多私人信息。”
刘县长点点头,看来他的猜测没有错。
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递给陈嘉上:“现在你的处境很危险,你举报之前我就收到了这封举报信,我相信纪委也收到了同样的信。”
陈嘉上接过信件,快速浏览起来。
没过两分钟,他便读完了内容。
“内容基本和我在纪委得到的投诉大差不差,看来是同一伙儿人。”
陈嘉上看向刘县长,“我的问题,上面有定性吗?”
刘春生没有回答问题,而是不慌不忙拿出两颗烟,扔给陈嘉上一颗,自己点上一颗。
一边吞云吐雾,一边说:“你父亲提供的资料,张书记给你看了吗?”
“没有,张书记只是给我看了下我父亲举报的录像,我并不知道他提供了什么材料。”陈嘉上拍着胸脯打包票,“但请您放心,我以我的党性保证,我绝对没有干过任何不法勾当。”
“嗯,你的事情可能会被人拿去做文章,你做好心理准备吧。”
刘春生吐了一口烟,“不过也不用慌,只要确定自己没有问题,相信组织就行,组织是不会冤枉你的。”
“明白,我完全相信组织,也值得组织相信。”
陈嘉上点点头,他有预感今天的举报可能只是“开胃前菜”。
更大的麻烦可能还在后面。
没想到这种预感很快就应验了。
就在他回到乡里的第一个乡党委例会上!
整场会议前面的议程都比较顺利。
最后一个环节,谈到调整乡村振兴办主任人选时,问题出现了。
一直以来,陈嘉上都因为自己是一名青年干部,对一些资历比较老、经验比较丰富的基层干部都十分尊重。
每次会议,他都会和各位常委就议题提前通气。
这一次因为他被纪委叫去了,所以没来得及当面沟通。
而是和各位常委通过电话的形式说了下会议内容。
大家一致表示没有问题。
但是在会上,乡长方白却对原定人选办公室副主任陈晨提出了异议。
理由是陈晨太过年轻,缺乏经验,资历不够。
顺势还提出了一个新人选——原党政办科员孙一梅。
陈嘉上面色阴沉。
他实在不清楚这个原本十分圆滑且好说话的方白
为什么突然质疑自己的人选?
难道对方不知道这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吗?
不,对方一定知道。
且一定是故意的!
这一下,几位原本还有些“瞌睡”的党委班子成员瞬间精神了!
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。
但几位班子成员都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。
大家很好奇陈嘉上的反应,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了他。
一直以来,陈嘉上在日常工作中都表现得非常强势。
强势到大家都忘记了他的年龄。
不到三十岁的乡党委书记,在地方上绝对算是相当年轻。
其实在方白在调来陈家庄乡之前,陈嘉上也曾调研过对方的背景。
方白在隔壁县当了很长时间的副乡长。
一直以来工作也很老实本分。
所以当初被安排过来搭班的时候。
陈嘉上也没有太多的抗拒。
既然为了上个二把手那么多年都等了。
那为什么现在会突然发难?
要知道,在公共场合挑战一把手的权威,永远都是官场大忌!
方白作为基层的“老机关”,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?
对方反常的行为,瞬间引起了陈嘉上的警惕!
但是眼下的突发情况让他来不及多想。
如果自己不能妥善解决。
那么多年积累的权威也会因此一扫而空。
就连上级也会质疑他的管理能力。
所以他必须要有所表示!
为了缓解尴尬,获取更多有用信息,陈嘉上开口问道:“你还在茶馆?”
“在啊,正准备去酒店。”李洁说话有些不耐烦了。
“晚饭还回来吃吗?”陈嘉上为了缓解尴尬问道。
其实,他耳朵紧紧贴着手机,希望能听到一些线索,很可惜时间太短,没来得及听到任何声音。
李洁顺嘴回答道:“在万豪酒店,他们定了包间。”
“好家伙,直接去万豪!”陈嘉上一听是县里的最好的饭店,心里也松了一口气,毕竟是公共场合。
“对啊,怎么了?”李洁反问道。
陈嘉上故作可怜道:“你们吃这么好,我晚饭还没着落呢?”
没想到李洁直接大方道:“这么可怜巴巴的,你想来就来呗,大不了破例,带个家属呗~”
陈嘉上最不喜欢应酬,所以连忙回答:
“算了算了,我就不去招不自在了,对了,记得啊......”
李洁抢答道:“喝酒不开车,记住啦!”
陈嘉上笑道:“恭喜你,都学会抢答了!”
李洁嗔怪道:“行啦,不说啦,我们走了!”
刚准备挂电话,陈嘉上就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——
“你的外套......”
听到这四个字,陈嘉上原本放松的神经又再次紧绷。
很显然茶馆约见的这个是男同学。
而且两人通话的时候,这个男人一直都在。
在关机的这三个小时,两人都在一起,如果是干点什么的话,应该也是够的。
陈嘉上顿时浮现出李洁的身影:白色衬衫外搭一个小休闲西装,下身一席黑色纱裙。
那黑色纱裙本来就若隐若现,谁能想到在那之下就是一条性感的情趣内裤?
陈嘉上摇摇头,内心中其实很后悔买那几条情趣内裤,让自己产生不好的念头。
“你的外套......”
陈嘉上沉吟了一遍,摇摇头,瞬间便感觉也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。
李洁念研究生的时候,陈嘉上那会儿已经上班,他也曾听李洁说过那些同学的大概情况:
一个班是25个人,全国各地都有,年龄差不了几岁,基本都是应届上去的,除了少数复读2-3年的。
这25个人中,竟然有三个还是河东校友,最终也留在了并州工作和生活,这是三个哥们,陈嘉上都有他们电话。
以后有机会可以打电话试探一下他们,现在这个时间去问可能并不合适。
陈嘉上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点燃一根烟,尼古丁的味道让他稍微放松了一些。
李洁一直以来都很本分,虽然偶尔会有些小脾气,但总体来说是个顾家的好女人。
“叮铃铃铃铃——”
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,把陈嘉上从思绪中猛地拽了回来。来电显示是综政办主任孙森,这让他躁动的心稍微冷静了些。
“老陈,火烧眉毛了,赶紧来乡里!”孙森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。
“咋了?出啥事了?”陈嘉上听出不对劲。
“县委陈松涛那老狐狸要来咱们乡里检查,赶紧的!”
“好!你带人在收费站口等着,我马上到!”
陈嘉上挂了电话,立刻安排好手头的事,一脚油门,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。
孙森是他安插的心腹,有他在乡里盯着,一般人翻不起浪花。
私下里,孙森都叫他“老陈”,只有人前才叫“陈书记”。
到了收费站,孙森一群人已经等在那儿了。
没过多久,两辆挂着政府牌照的黑色奥迪缓缓驶来,但这只是开路先锋。
中间那辆白色丰田霸道,才是县委书记陈松涛的座驾。
可陈松涛的车压根没停,直接从他们面前开过去了!
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,只有陈嘉上依旧面不改色,这在他意料之中。
陈松涛突然下乡检查,摆明了就是给他下马威!
原因他心里也清楚,不就是前几天他“打狗没看主人”嘛!
作为县里GDP增长达标的最大贡献者,陈家庄乡目前在整个片区也是“炙手可热”的存在。
隔壁寿城市的市长多次前来调研学习,并试图打造出第二个“石屏经济开发区”。
可惜,结果并不理想!
之前县里安排方白来接手陈家庄乡的日常工作。
说是“分担工作”,实际上就是想架空他!
这又何尝不是一种“变相夺权”呢?
陈嘉上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和价值——把陈家庄乡的经济发展上去!
一旦时机一成熟,自己也将被调离这里。
陈家庄乡这块“肥肉”,自然有人抢着往嘴里塞。
但是目前,陈嘉上作为最了解陈家庄乡的存在。
他真的太想让这片土地的老百姓们,真正过上好日子了!
他从毕业到现在,在陈家庄乡待了近10年,每一天都在殚精竭虑地想着发展这里!
如果不是因为陈家庄乡目前还有很多重要项目,需要陈嘉上收尾。
可能在刚开始被纪委调查的时候,陈嘉上就收到撤职通知了!
当然陈嘉上在乐平县的崛起,离不开县长刘春生的力排众议,不拘一格的提拔。
而县委书记陈松涛为了抢占这块宝地,派来了方白“抢功劳”不说。
如今可能也在谋划着某一天把自己送走!
陈嘉上早就猜到了陈松涛不会领情,但是却依然要跑过来“受辱”。
没办法,人在矮檐下,谁敢抬头?
陈嘉上作为下级,就要有下级的本分。
如果僭越了这一条,不光陈松涛容不下他,其他人也会打压他。
如果他现在要是真顶撞陈松涛。
别说升职,全县巴不得踩死他的人能排成队。
在“落井下石”这件事情上,官场的人都是专业的。
所以,陈松涛下不下车不重要。
只要陈松涛看到他带着人站在这了,目的就达到了。
陈嘉上一摆手,准备带着一行人直接返回乡政府。
就在他甩了甩手,准备领人回乡政府时。
孙森急匆匆地跑来通风报信,“陈书记,县委秘书来电说直接去南沟村!”
陈嘉上闻言冷笑一声,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车队,“全体都有,去南沟村!”
第二天,一大早,陈嘉上就起来了。
昨天晚上,他罕见地失眠了,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,在他脑海中不断地放电影,根本没睡好。
“陈书记早!”
“陈书记早!”
“陈书记早!”
......
一路上值夜班的工作人员纷纷向陈嘉上打招呼。
陈嘉上进了乡政府食堂,食堂大师傅老周乐呵呵地招呼他坐下。
陈家庄乡政府一直有值夜班的传统,陈嘉上特意申请了点经费,让退休的老周张罗着,找了些困难户开了这个食堂。
一来值班的人能吃口热乎的,二来也能帮乡里解决点困难户的就业问题,能帮一点是一点。
“周师傅啊,今天有啥吃的啊?”陈嘉上笑着问道。
“汤有方便面、馄饨、疙瘩汤、豆腐脑,今天的干粮有包子、馒头。陈书记想要什么?”
老周笑得满脸褶子,他太感谢陈嘉上返聘他管理食堂,要不然天天在家闲着真不习惯。
陈嘉上想了一下:“老规矩吧,豆腐脑和包子。”
“好嘞!”
不一会儿,老周亲自把豆腐脑给送了过来,还多了两碟咸菜和一小碗鸡蛋羹。
“陈书记,最近我们准备给大伙早餐新增这个咸菜和鸡蛋羹,您看行吗?”
陈嘉上尝了几口笑着说:“可以,老周,这些细节你安排就行。”
吃过早餐到了办公室,陈嘉上先给自己泡杯茶,开始看今天的报纸。
七点半左右,乡政府的工作人员才开始陆续上班。
这时候,陈嘉上也看完了报纸,又拿出一份上周开会下发的市领导讲话。
虽然人在基层,但是想干出点名堂,领导的讲话精神得吃透,毕竟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嘛!
“当当当!”
门口传来了三声敲门声。
陈嘉上坐正了身体,轻咳一声,道:“请进!”
“书记!”
陈嘉上抬起头,原来是副乡长苗勇,正微笑着走了进来。
一进门就给陈嘉上拿了一包紫气东来,然后笑着道:“书记,这次从乡里到南沟村的乡村公路的竞标资料都齐全了。一共五点一公里的乡村公路,总投资四百零八点六万元,一共有五家公司参与投标。”
陈嘉上结果材料点点头,问道:“目前遇到了什么问题吗?”
苗勇点着火,不紧不慢地说:“我们需要在今天定下来,下午把资料送到县招标办!”
南沟村是陈家庄乡较为偏远的自然村,目前只有一条土路连接,晴天还好说,雨天被汽车碾过,村民根本没办法走。
这条乡村公路建设,按道理说,乡里是没有办法管的。
但是整条公路都是由乡里自行筹措经费,所以相关审批由乡里发起,只要县里审核。
陈家庄乡之前一直靠着煤炭资源发展,后面为了保护环境,煤炭企业也是饱受限制。
在陈嘉上当上乡党委书记之前,陈家庄乡一直都是县里拖后腿的贫困乡。
可以说乐平县甩不掉“贫困县”称号,最大的原因就是县里最大的乡镇——陈家庄乡经济发展不起来。
十五年前,陈家庄乡凭借着煤炭资源的红利快速发展,成为了乐平县经济快速发展的助力。
五年前,资源红利受到政策影响中断,陈家庄乡的快速发展也戛然而止。
GDP一落千丈,财政收入也骤降,乡政府曾尝试过各种方式转型,但都失败了。
直到陈嘉上上任后,多番调研后在乡里成功打造县级经济开发区。
陈家庄乡的经济才迎来巨大的发展,乡政府的钱包才鼓起来,以往因为资金被搁置的项目也逐渐被重启。
南沟村这条乡村公路,原本规划最初只是村里打算建一条石子儿路。
上一任乡党委书记魏建国“好大喜功”硬是改成了水泥硬化路。
这条5.1公里的水泥路,宽3.5米,厚18厘米。
因为都是乡里自筹的资金,所以也是本着好钢用到刀刃上的原则。
混凝土自拌现浇,不用商品砼,也能节省很多钱。
作为今年陈家庄乡重启的几个大项目,在之前,一直都是乡长方白负责。
如今甩给苗勇,很显然也是为了“暂避锋芒”,想快点让项目上马。
这个苗勇虽然一直都很配合陈嘉上的工作,但是他和方白都是魏建国的“老部下”,想必也正是这样一层关系,才能让苗勇冒着与陈嘉上交恶的风险,来提交项目。
关于这件事,乡长方白早就明里暗里地跟自己打了招呼,务必保证让乐平大成建设工程公司入围。
在陈嘉上被纪委请去喝茶的那几天,方白也曾推进过,奈何凑不齐人,也就没有办法上会表决。
今天一早,陈嘉上就接到了这个案子,看来对方早已“饥渴难耐”。
他从苗勇手中接过材料,开始翻阅五家竞标公司的资料——
晋州市万和工程公司、乐平大成建设工程公司、寿城市洪湖建设工程公司、乐平西城建设工程公司以及乐平君越建工。
两家市里的公司资质和水平肯定没问题,而三家本地公司陈嘉上其实也有所了解,按照过去的项目经验来看,这家乐平大成建设工程公司做简单的盖房子可以,听说接手的几个政府项目都变成了豆腐渣工程。
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,就这样还敢把项目交给这样的公司做。
这要是交给县城建局去做,就算出了问题,乡里可能没有责任。
现在作为县里第一条由乡政府自筹资金自建的项目,不仅资金是自己筹措的,连项目招标和最后验收都需要乡里自己负责,这要是出一点点问题都会被人拿去狠做文章。
看完材料后,陈嘉上拿出红笔,在乐平大成建设工程公司的名字上划了一道。
然后对着苗勇说道:“这家公司不具备竞标的能力,删掉后,提交吧。”
苗勇有些迟疑地看着陈嘉上:“书记,这......可是方......”
陈嘉上冷眼看向苗勇,直接打断了对方:“我不管是谁安排的人,不具备竞标就不必浪费大家时间了。是你听不懂话?还是我说话不好使?”
张良平最近感觉很“委屈”,本来他在乐平县只是边缘人物,每天一杯茶一张报纸看一天,日子清闲又自在。
谁知道最近突然被塞了“陈嘉上”这个刺头的案子,日子开始不太平了。
这不,一大早就被县委一把手陈松涛叫到办公室汇报工作。
陈松涛今年四十六岁,在官场还属于年富力强的年纪,头发乌黑茂盛,梳成三七分侧背,须面干净,整个人显得十分精神。
他直接询问陈嘉上的调查情况,得知陈嘉上没有主动认罪后,点了点头并未发表意见。
张良平不知道这位书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,于是便接着汇报:“目前从纪委调查的资料来看,并没有直接的证据直接指控他,所以我们只能先让陈嘉上同志回归正常工作。”
陈松涛听完直接面无表情地说:“看来,陈嘉上同志还挺能经得起考验。”
虽然这两句话乍一听没有说什么,但是大老板已经对工作的进度有意见了,张良平瞬间已经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。
对于他来说,如果想要再进一步,陈松涛作为乐平县说一不二的一把手绝对起着决定性作用。
陈嘉上这一次被查,却没有查出结果,很明显是他们纪委的工作失败。
陈松涛接着道:“既然陈嘉上是个好同志,那举报他的人是不是也得有个说法?”
张良平面露难色:“陈嘉上的父亲不是本省人,需要跨省办案。”
陈松涛没有抬头,说道: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,看看到底是谁把我们当猴耍!”
张良平没有退路,只能同意。
在结束汇报之后,便径直安排手下的人召回陈嘉上的父亲重启调查,只不过这一次要更加“低调”。
其实,陈嘉上并非这次调查的最大受害者,而是县纪委书记张良平。
陈嘉上这一次被调查是在竞聘副县长的节骨眼上,后果有好有坏,坏的是基本算是错过了这一次竞聘;好的是他经受住了考验,即便错过这一次,下一次胜选的概率将会大大提高。
而作为本地问询工作的发起单位,县纪委将会因为本次调查的失利,威信大失。
张良平这个县纪委一把手,未来上升的通道也会因此受到影响。
虽然政治斗争没有对错,但组织工作需要讲原则,更需要讲规矩,任何单方面的破坏政治生态的行为都会遭到反噬。
下午,陈松涛书记和刘春生县长碰头,除了乐平县的民生工作上的磋商,在人事组织上也进行了讨论,双方在大多数岗位调动上都达成了一致,只是在原本并不重要的普通副县长人选上有了争执。
陈书记道:“陈嘉上现在组织有争议,就算我们推荐,到了市里也批不下来。”
刘县长则反对:“县纪委已经调查过了,陈嘉上同志没有问题。这样经得起考验的干部,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举报而放弃对他的使用。老陈,现在市里还没有任何明确的负面意见,所以我们应该重用这样的干部!”
陈书记心里十分不爽,因为这是刘春生第一次和他产生争执。
于是他说:“现在县里对陈嘉上同志还有一些异议,那就先搁置,让没有争议的张庄镇李晨上来!”
刘县长则道:“李晨是个好同志,一直都兢兢业业,我们应该推荐到更好的位置上去,陈嘉上作为青年干部更需要到副县长上先历练一下,这完全符合组织的用人标准。”
双方一时之间,谁都没能说服对方,因此副县长的人选就这样暂时搁置了。
陈嘉上回到乡里,发现同事和下属看过来的目光都有异样,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。
因为自己已经提前跟他们打过招呼了,所以他们对自己被带走调查肯定不意外,他们真正意外的是为何自己明明被请去喝茶,还能出来继续主持工作?
他毫不遮掩,召集单位众人开会,方白也来了。
方白本来以为以后他就是陈家庄乡的“天”了,没想到刚准备昂头挺胸,就撞到了“天花板”。
看着方白的脸色十分沉重,倒也冲淡了一些陈嘉上内心的不快。
他简要说一下这几天到有关部门喝茶的情况,承认是有人举报他,但是他没有说更多细节,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。
众人见陈嘉上一切如常,便重新回归日常。
乡镇干部,作为国家政策的基层执行者,每一天的工作都是繁忙的代名词——
从国家到省,从省再到市县,最后由市县安排到各乡镇上,上级文件、会议精神、各类文书数量十分惊人。
乡镇干部的日常工作,除了要学习和传达上级安排的文件精神,同时还要兼顾各村镇的具体民生项目......
只可惜繁忙的一天,还没有结束,陈嘉上就被县纪委喝茶了。
陈嘉上本来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,应对这种无穷无尽的审查,但是听到县纪委询问的内容——
竟然是过去自己到乡镇财政所帮忙的“陈年旧事”,一时也是无语了!
那是一笔县政府下发的惠农补贴,当时为了解决乡镇员工的工资问题,硬是在信用社放了一年,拖够了才下发,这件事是当时的乡党委书记窦思诚安排的。
现在窦思诚已经是隔壁县的县委书记了,他相信这件事大概率原本和自己无关,只是被人利用如今当作“炮制”陈思诚的材料,而且这次举报应该也是一些人“捕风捉影”,不管怎样都是为了刺激他、恶心他。
毕竟窦思诚并非负责人,也非项目当事人,哪怕是中途借调过去帮忙,也没有理由让他一个边缘人物背锅!
他反问:“你们不会怀疑,我做假账,侵吞上千万的政府补贴?你们是把政府领导当傻子还是银行审计是傻子?你们大可以去拉银行流水,我相信政府补贴的发放都有记录,不怕查!”
一个男性工作人员大声呵斥:“你不要转移话题,流水我们自然会查,现在就交代你的问题,说说你是怎样做假账的!”
“我做的事情都是对得起党和国家,这件事我没做过,我无话可说!”陈嘉上矢口否认,这群工作人员简直无组织无纪律,结束后他一定要投诉这些人。
另外一个女工作人员一看气氛不对,就用温和的语气缓和道:“陈书记,这笔账您是当年的参与人之一,您能详细说说这笔账是怎么做的吗?”
陈嘉上道:“这是几年前的旧账,我哪能记得?再说,那时候我只是一个负责传递材料的办事员,我哪有这资格接触这些数据?你们真想查,就走程序,拿着调查令去找当时做账的会计,找我是什么道理?”
男性工作人员像个愣头青一般,继续蛮横道:“这些我们都会查的,现在就针对你的问题,有多少说多少,快,如实交代!”
陈嘉上也算是看明白了——县纪委也是没有实打实的证据,硬是找了几个小白在这里“诈唬”他。
既然如此,他决定将计就计,陪他们玩玩。
陈嘉上开始添油加醋地描述当时的情况,把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无限放大,甚至连中午吃什么都描述得绘声绘色。
两个工作人员听得昏昏欲睡,男的还好,女的已经开始偷偷打哈欠了。
接下来,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窦思诚的“英勇事迹”。
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窦思诚身上,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。
两个工作人员听得一愣一愣的,完全被陈嘉上带偏了节奏,原本准备好的问题也忘了问。
审讯持续了几个小时,最后以不了了之告终。
陈嘉上走出县纪委大楼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,这场战斗依然没有结束。
“李主任,我是专程来拜访您的啊?”刘县长接过手中递来的礼品。
带礼上门,看样子似乎有点像来做客的。
“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!”李明德接过礼品后,递给了身后的保姆。
“李主任,之前我去您办公室找您,您都说没空,今天我只好亲自登门拜访了。”
刘春生的言语间充满了谦恭。
“哎,别这么客气,我就是个调度员,马上就要退休了,算不上什么主任。”
李明德让出空间,示意刘春生进屋。
“以前我就是您手下的兵,主任您就算是退了,也永远都是我的老领导啊!”
刘春生笑着走进屋。
李明德不知为何,全程绷着脸。
两人走到书房,等保姆放下茶水关门出去后。
李明德这才开口:“县里应该很忙吧,我就不多留你了。你要是有事的话直接说吧?”
刘春生直接说:“老领导,您应该也猜到,其实我主要是想听听您对陈嘉上的看法......”
李明德摆摆手:“关于陈嘉上的事,我需要避嫌,你也一样。虽然你很着急,但我建议你现在先别急。”
避嫌?他可是你女婿......
刘春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恢复正常:“老领导,这些年陈嘉上一直在我的眼皮底下工作,每天工作量那么大,不可能有问题。再说他一个小小的乡干部贪污一个亿?这简直是天方夜谭!乡里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一千万,要十年才能凑够啊!”
李明德虽然被老下属质疑有些不自在,但还是老神在在地看着对方说:
“这里的情况,我不清楚,还是等纪委调查结果吧,相关情况我已经向组织汇报过了,我支持组织调查清楚,春生,现在结果都没出,你着什么急?”
主任,陈嘉上可不是一般人,他是县里不可多得的人才,这几年陈家庄乡在他手里,变化可以说是翻天覆地,这几年县里经济的增量部分大头还是在陈家庄乡。”刘春生尽管语气虽平和,但话里对陈嘉上的褒奖也是丝毫都不遮掩的。
李明德听完悠悠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,打量着刘春生,随即嗤笑一声:“唉,这个话出这个门可别再提了。还是老规矩,等组织调查结果吧,春生,我们还是要相信组织。”
刘春生并没有和老领导多争论,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。
而此刻的县纪委审讯室,陈嘉上也迎来了最后一轮讯问。
因为马上就要满二十四小时!
一名男性工作人员厉声说道:“陈嘉上,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事实,你还是配合点吧!”
“证据?”陈嘉上抬眼,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们一眼,缓缓抬起茶杯抿了一口茶,语气里透着些许轻蔑,“就凭这些子虚乌有的传闻?我劝你们还是别浪费时间,有时间多去基层走走看看,别光捕风捉影浪费时间!”
“你!”那工作人员猛地一拍桌子,腾地站了起来,却被旁边的同事死死按住。
“陈嘉上同志,我们希望你明白自己的处境,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,不要试图挑战法律的底线!”
“法律?呵呵,老子被你们无缘无故关了超过24小时了吧,你们也配跟我谈法律?”
陈嘉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眼神如刀锋般锐利,“我告诉你们,我行得端坐得正,不怕你们查!就算你们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,也没用!”
两个工作人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得一愣,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“叮铃铃!”
张良平盯着监控里的陈嘉上,正琢磨着要不要上点狠招,手机突然响了。
一看来电显示,张良平吓得一个激灵,赶紧接通电话。
电话那头,传来了县长刘春生的声音:“张书记,陈嘉上的事情你们纪委一定要慎重,不能放过一个坏人,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,明白吗?”
电话那头,县长刘春生的声音很严肃。
“是,我明白!”
张良平苦着脸应道,他知道这通电话意味着什么。
挂了电话,张良平犹豫了一下,还是拿起陈嘉上的资料。
数轮讯问下来,陈嘉上一点没垮,反倒是纪委的人累得够呛。
“唉!这资料......怎么净是些鸡毛蒜皮的小破事?”
张良平办案这么多年,还是头一次见履历这么“干净”的干部。
干净得他都怀疑是不是他们漏了什么!
“难道,我们真的冤枉了陈嘉上?”
张良平眉头紧锁,但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:“苍蝇不动无缝的蛋!查不出来只是对方隐藏太深!”
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——如何找到对方贪钱的马脚。
“张书记,咱们接下来怎么办?”
纪委的一名工作人员有些急了,办案这么多年,这是头一次碰上这种油盐不进的主儿。
张良平沉思了片刻,终究还是说道:“放人吧。”
“放人?”
纪委的人一脸震惊,这可不像张书记的风格!
张良平苦笑了一声,说道:“放人吧!证据不足,不能一直扣着人家。”
说完,他站起身,快步走出了房间。
另外一边,一名纪委的工作人员推开审讯室的大门。
陈嘉上此时正悠哉悠哉地躺在椅子上,嘴里还哼着小曲。
可能对方办案多年,也是第一次见这么“特别”的嫌疑人。
“陈嘉上,你可以走了。”
这名纪委工作人员缓缓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。
陈嘉上闻言,顿时愣了一下,随即笑道:“我可以认为你们这是查清楚真相,还了我清白吗?”
这名男性工作人员没有直接回复,而是叹了口气后说道:“一时的风平浪静,不等于一世的安稳。记住,别伸手,伸手必被抓!”
“当然,如果是我的东西,我也不会拱手让人。”陈嘉上笑了笑,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
对方冷哼一声,拂袖而去。
一出大门,县政府的专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。
陈嘉上连回家换身衣服的功夫都没有,直接被“请”去了县政府大楼。
刘春生曾让李凯问过纪委,陈嘉上现在是什么状态。
当时县纪委的回答是只是让陈嘉上协助调查,并非双规或拘捕。
因此,县里暂时也没有安排人接替陈嘉上的工作。
这是什么操作?
只是单纯问话?
没有问题硬查?
当时刘春生一听也懵了。
不过他还是让联络员赶紧调整安排。
硬是挤出半个小时给陈嘉上汇报。
这头,陈嘉上也是莫名其妙。
也不知道刘县长有什么要紧的事情,让他马不停蹄过来。
县纪委的第一轮讯问只是开始,后续还会有人对他过去经手的项目和账单进行审计。
他来到县长办公室后,坦白了自己的遭遇。
同时,也对纪委的违规行为进行了投诉。
在得知刘春生还因为他的事情去找岳父李明德说情后,他倍感暖心。
他斩钉截铁道:“我陈嘉上堂堂正正,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,经得起任何考验。”
临走前,陈嘉上特意说:“刘县长,这事儿您别再为了我掺和了。这里面的水实在太深了!”
一想到岳父公事公办的冷漠态度,陈嘉上的心底就有些五味杂陈。
虽然他和老丈人一家不怎么亲近,但这么大的事儿。
为何不能提前跟他说一声,让他稍微准备准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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