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棺面汇成一个巨大的傩面图案。
“快找生门!”
老拐子抡起铁锹砸向最近那盏人皮灯笼。
灯笼破裂的刹那,腥臭的尸油兜头浇下,玉石眼球滚落在地,瞳孔突然裂开,露出里面蜷缩的黑色甲虫。
数以千计的甲虫从眼球中涌出,翅膀震动的嗡鸣与棺中抓挠声形成诡异的和声。
二瞎子突然扯下腰间布袋,扬手洒出大把骨粉。
粉末触及甲虫立即爆燃,幽蓝火焰中浮现出扭曲的人脸。
他摸索着抓住李大胆的衣领往东南角拖拽:“巽位生风,走震宫!”
三人撞进一条狭窄耳室,老拐子反手甩出墨斗线封住石门。
线绳上的朱砂遇到石缝渗出的血水,竟烧灼出焦黑痕迹。
李大胆瘫坐在地,发现耳室四壁贴满黄符,每张符纸都写着生辰八字,最骇人的是符纸下方皆垂着一绺头发——那些发丝还在微微蠕动。
“活人镇符...”老拐子用铁锹挑起一张符纸,背面赫然画着五脏图谱,“这是拿孕妇的胎发混着尸油写的镇魂符。
太邪门了!”
二瞎子突然跪倒在地,十指深深抠进石砖缝隙。
他蒙眼布条下涌出的不再是血泪,而是某种半透明的胶质,滴落在地竟腐蚀出蜂窝状的小孔。
“时辰到了...”他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咯咯声,“棺中人在借我的眼睛...”<话音未落,整座耳室剧烈摇晃。
符纸无风自燃,那些头发在火焰中扭结成无数小人的形状。
李大胆惊恐地看到,火焰映照的墙面上,三个人的影子正在慢慢融化——二瞎子的影子只剩两个黑洞洞的眼眶,老拐子的影子瘸腿处生出鳞片,而自己的影子...竟多出了第三条手臂。
“闭眼!
别看火!”
老拐子一脚踢翻燃烧的符纸堆,火星溅到墙角某物突然爆响。
烟尘散尽后,地面露出一个青铜铸造的蟾蜍机关,蟾口衔着的玉珠上刻着星象图,与先前人皮灯笼上的图案首尾相连。
二瞎子突然暴起,染血的手指精准按在蟾蜍眼珠上。
机括转动声从地底传来,整面石墙缓缓上升,露出一条向下倾斜的墓道。
腐臭味扑面而来的瞬间,三人同时听见身后传来棺盖落地的巨响——有什么东西正从青铜棺椁里爬出来,湿漉漉的脚步声混着铁链拖拽声,每一步